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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云翻滚灵魂被风凌迟的天气适合上演人间悲剧,雨水随后就到。此地常阴雨,但风是烈风,鲜有的状态。

马赛厄斯抽出贝瓦尔德胸口的剑,死就从贯穿他心脏的切口蔓延开。剑是把好剑,被精心保养,擦净血可以锃亮如新。死非寻常人的死,过后要有新的、完好的贝瓦尔德破茧而出,剩的躯壳喂食渡鸦蝇豸。

此时二人还不是这些名字,无需在意,知道是这二人足够。

活着的那个行动熟稔,熟悉将未死之人从疼痛、挣扎和抽搐中解放的程序,手起刀落间镶嵌悲天悯人的柔情。他以漫长不生不灭换来经验:战争要趁人没来得及麻木时告终,又要趁人没来得及幸福时开幕。生灭数十年后他就成了先知,能预见靠烧杀掠夺才得以生存的吃人日子迟早要过去,永续的联盟迟早分崩离析,自我迟早一无所得。他的自身定位很精确,需等候每个预见的实现,切不可冷眼旁观。与生俱来的使命是以手中一柄剑将人们从历史的狂流中解救出来,决绝,无可动摇。

这行动进行过无数次,未来还要无数次,未活的那个没有一次能从他布施的死里获得解脱,让他感到愧与疚。

不能做哲学家——哲学家将生存读作艺术和美,并时常感到无意义与荒谬——马赛厄斯需要生而为人的生命太漫长,不能做哲学家。未活的那个更柔情,很多次为了埋他进大海,拖拽着他脱下的皮囊跋山涉水,还用礁石立碑,凿他名字。那未活者最终因马赛厄斯的教养而更似人,用以维系二者的最原始、捕食与被食的戒备与惊惧被人性柔和地碾碎,消融在细浪里,却令他们更加难以面对彼此。

死还在未活者里逡巡,一具躯壳做了告慰这婆娑之地的十字架,双手是愿意禁受一切的形状,惨白色;眼眶里盛着一汪湖水,左右各一相互对称,无喜悲。活着的就仆倒进湖水,被哲学家精神捆在湖底,想他们是被困在狂流中,他找不到出去的办法。

不能从重新树起的十字架寻求原宥——十字架将折磨视为信仰和义,剥夺人的呼吸,从来是酷刑——马赛厄斯拒绝抛弃悬在头顶的良知,不能从十字架寻求原宥。他思考过那未活者再也活不过来的假设,也想有一天告诉那人:逃!远离!长久地避开这死斗坑,不要羞耻于做逃兵。都成不了拯救。

未活的那个没有坟,有把好剑立碑。用死啄开旧皮囊后坐起来一个赤子,无言,先一只手,又一只手跟着,在活着的那个颈上围成环。

马赛厄斯就在环中流泪,怪没能有几束阳光撕裂重重阴霾让这新生更热烈慑魄惊魂。


【后记】

正经讲话之前我要先讲:哈戳戳滴。

收拾文档发现的一篇大概写在16或者17年的文段那时候在搞JCS就比较这个调调,现在不知道当时自己怎么想的了,但是记忆里构思这个玩意是在更久之前。最后两个自然段是这两天后加的,本来是想搞个好结局比如哥儿俩相互架着迈向光明的未来,后来因为读完前文窒息中所以就算了。

大概可以当成对cp理解的小作文。我才活了二十几年,共情活好几百上千年的就很难,只能讲我尽力了(……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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